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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自作孽不可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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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海也連忙起身緊緊抓著伊琳的胳膊,而伊琳不管不顧地要掙脫雲海,梨花帶淚地哭喊著,“哥哥,不許你們碰我的哥哥。”

大祭司震驚的望著如此慘烈的叫著自己的伊琳,又斜瞟了眼毫無生氣的邀月!

在楞神的一剎那,清平和黑風同時從背後刺穿了大祭司的胸膛。

大祭司魔杖似的低了低頭,看向自己染血的胸口,和刺穿心臟的寶劍,又擡眼望著不斷哭喊的伊琳,迷戀地在半空中伸著手,欣喜若狂地喊,“邀月,我的邀月。”

大祭司的淚水奪眶而出,轉向地上躺著的邀月,在兩人從大祭司的胸膛抽離出寶劍的頃刻間,大祭司直直的墜落在地。

“砰”的一聲墜地聲後,大祭司匍匐著沈重的身軀,用盡最後一點力氣,朝著近在咫尺的邀月艱難地爬了過來,一道血痕在大祭司身下逐漸蔓延開來。

伊琳在雲海的拉拽下,仍舊看著大祭司呼喊著,“哥哥,不許你們殺我哥哥,嗚嗚,哥哥”

大祭司最終握緊了邀月的一只手,癡癡地伸手去憐惜地撫向邀月絕美的臉頰,癡戀的貼緊邀月的臉,在伊琳不斷的哭訴中,最終絕望地望著仍舊試圖接近自己的伊琳,露出了滿足的笑意,“藍伊琳,把我和邀月葬在一起。你好好活著,替邀月活下去。”

大祭司趴在邀月的屍體上,永遠的閉上了雙眼,留下了在人世間最後的情淚。

而伊琳這時候軟軟的跌倒在地,痛徹心扉地哭泣著,任由雲海搖著自己的肩膀,不停的喊著自己,依舊滿含深情地望著大祭司,嘴裏念叨著,“哥哥,哥哥,不許你死,我的哥哥。”

伊琳憤怒的推攆著雲海,小拳頭輪番捶打著雲海的胸膛,哀怨的瞪著雲海,“你還我哥哥,納蘭雲海,我恨你,你殺了我的哥哥了!”

伊琳淚眼朦朧,雲海震驚得望著梨花帶淚的伊琳如此行為,清平和黑風更是一頭霧水。

而顧淩皓帶著人趕到這裏的時候,也只是看到伊琳捶打著雲海的這一幕,也是不知所以然。

伊琳控制不住情緒,雲海無奈地哄著,在沒有任何作用的情況下,只好狠下心來,在伊琳的後肩上拍了一下,伊琳也就軟軟的靠在雲海懷裏,昏了過去。

雲海憂心地緊抱著伊琳的身體,憐惜地擦了擦伊琳臉上的淚水。打橫抱起後吩咐清平,“把這裏的一切,都燒了。”

雲海抱著昏迷的伊琳,匆匆地往外走。

顧淩皓呆呆的望著這一幕,拽了清平衣領,急迫地詢問,“小丫頭怎麽了?”

清平神情覆雜,微微地嘆了口氣,“還請顧將軍在這裏善後,把大祭司和這女的都燒了,娘娘身邊有公子,您不用擔心。”

清平把娘娘兩字咬地極重,也是在提醒顧淩浩別越矩。

顧淩皓徒然地松開清平,任由清平從自己身邊離去。

是啊,小丫頭已經是瑞王妃了,自己怎麽能不管不顧的到她的身邊呢。

顧淩皓很是傷感,但仍舊重整旗鼓,對著下屬揮了揮手。

大祭司和邀月最終在這熊熊大火中,終於能在地下做一對苦命鴛鴦了。

……

大祭司府邸

雲海的心如墜入了千年冰窖,伊琳痛徹心扉的哭聲陣痛了揪地滴血的心窩,雲海自責於沒能護伊琳周全。

雲海把伊琳緊緊的抱在懷裏,飛奔著到了大祭司府邸,大聲呼喊著,“師傅,師傅,快看看伊琳怎麽了?”

皇帝仍舊在大祭司府邸焦躁的等待著,大祭司應是早有準備,府邸也已經空空如也,皇帝先前見過的用於試驗的瓶瓶罐罐都消失的無影無蹤,剩下的也只是一些無用的藥材。

大祭司府邸養藥人,但凡是入了大祭司府邸的女子,從來沒有出過大祭司府。

皇帝過問後,才得知,這四年間,大祭司總共從死囚犯中提了50人,而這五十人,就算是全部死了,也要有些蛛絲馬跡的。

但大祭司府邸被翻了個底朝天,禦林軍卻沒有任何發現。

雲海抱著伊琳求救於商君岳。

皇帝見了昏迷著的伊琳,心裏也不是滋味,想光明正大的靠近伊琳,但她的身邊有自己的皇叔。皇帝遠遠看著伊琳蒼白的面容和滿是淚痕的臉頰,她比起進宮前,愈加清瘦了!

皇帝懷著愧疚和憐惜望著這一幕。

雲海緊緊地把伊琳環在懷裏,俊美的臉上寒霜密布,大手穿過伊琳的秀發扣緊懷中人兒的後腦勺,心急如焚,“師傅,大祭司那個神棍試圖借命數去救一個女人,那女人早就沒有任何生氣,他不知道對伊琳使了什麽邪術,伊琳和那只蘇醒了一會的女人一樣,叫那神棍哥哥,這可如何是好。”

雲海的頭抵著伊琳的秀發,低頭哀傷的落下一吻,深邃的眸子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懷中的人兒,“都是本公子的錯,伊琳,都是本公子沒有護好你,都是本公子的錯。”

雲海不斷地自我檢討般的喃喃著,商君岳見雲海如此失態,也深知自己的徒弟,二十餘年間就喜歡了一個女子,但命運多災多難。

商君岳俯下身子,扣住伊琳的手腕,閉目把脈後,松了口氣,慈愛地望著雲海期寄又恐懼的眸子,“不用擔心,既然是借命數,大祭司精通此術,比老夫更應該知道,要保持續命之人的意識清醒,是不會枉然下蠱傷害她的神智的,沒有成功自然就表示借命數失敗,放心吧,應該只是記憶出現隔斷,沒有大事,讓她好生休息吧,應是受了太大的驚嚇,神智有些不清而已。雲海,你別激動,要鎮定。”

雲海這才稍稍松了口氣,大手放在伊琳的腰間,起身輕柔地抱起伊琳放在床榻上,吩咐雪舞,“照顧好娘娘。”

雲海親自給伊琳蓋上被子,這才起身,清冷地看了眼帶著愧疚的皇帝。

一襲白衣的雲海那般空靈,冷冽的眼眸瞥向皇帝,語氣不卑不亢,“皇上,大祭司用巫蠱之術,這是朝廷的禁忌。膽大妄為,加害於瑞王妃,向聖上下蠱,實乃大逆不道,其心可誅。現下已經就地正法,這大祭司府邸也要處理的幹幹凈凈,任何巫蠱都要盡數燒毀,皇上覺得呢?”

皇帝沒辦法直視瑞親王哀怨的眸子,皇室的祭祀也已經看過皇帝的癥狀,表示無論中蠱成功與否,下蠱之人已死,也就意味著並沒來得及驅動巫蠱,那麽一切都要從長計議,看情況再做決斷。

皇帝掠過雲海,神傷地凝望著昏睡著的伊琳,心生不忍,極度疲憊,心裏也是翻江倒海。

許久後,皇帝才又直視著雲海的眸子,微嘆了口氣,畢竟,自己處處提防著皇叔,但皇叔心裏如何對自己不滿,奪妻之恨,但這個絕美出塵的男子,仍舊在自己中蠱的第一時間,出面請來了商神醫。

皇帝羞愧難當,大祭司就好似自己養得一條蛇,最終咬了主人一下,而這帶來的後果,也只能慢慢再尋解決辦法了。

伊琳還未醒,皇帝祈禱著伊琳平安無事,至於自己身體裏的蠱,皇帝暫時拋在了腦後,對著雲海又嘆了口氣,當著大理寺卿和禦林軍、暗衛的面,宣布,“大祭司行巫蠱之術,死有餘辜,有勞皇叔全權處理大祭司府邸的一切,從此以後,葳朗國誰敢再行巫蠱,誅九族!”

皇帝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,禦前公公上前一步,扶著年輕的皇帝,沮喪地邁出了大祭司府。

留下一部分禦林軍和雲海的暗衛。

暗衛的到來,最終發現了藏著藥人的暗室。

隨著暗門的開啟,裏面的十幾名女子開始爭先恐後的往外湧來,悉數被全副武裝的禦林軍擋在了暗室的門前。

周身冷峻的雲海清冷地看著試圖沖破禦林軍圍擋的年輕貌美的女人。

他們不管不顧的喊著,“放我們出去,我們要出去。”

“哈哈哈哈,你看看他,好英俊啊。”

黑風不耐煩地給了其中一名癡傻地調戲雲海的女人一巴掌,轉過身來哈著腰,一臉獻媚的笑,“公子,現在怎麽辦,屬下看了,12個人,和皇上說得50人相差很大啊。”

雲海上前一步,示意黑風放出一人,“哪裏還有人?”

女子哆嗦著,怯怯地回話,“沒有了,大人,您放了我們吧,都是那個大祭司,他給我們吃藥,剩下的都死了,屍體被大祭司融在洗澡水中倒掉了。”

女子跪在雲海的腳下,試圖去抱雲海的大腿,被雲海一腳踢了老遠。

雲海面露寒光,望著哭哭啼啼的十幾名年輕貌美的女子,只是按了按眉心,再看向眾人的眼睛,也充斥著狠絕,“處理的幹凈些,都燒了吧,黑風啊,記得別讓這臟血沾染了任何人。”

雲海說完就轉身離去。

房間裏的女人更是哭喊著,咒罵著,撕心裂肺地大哭著。

而黑風吩咐暗衛在暗室傾灑助燃酒精的時候,發現了被五花大綁的一名年輕女子。

頓覺稀奇,黑風把女子嘴裏的臟布抽了出來,女子就開始哭喊著,“賤人,放了我,我是明月公主,你是誰,你是侍衛嗎。”

明月的眼睛一亮,命令著黑風,“我是明月,太好了,你們來救我了,我就知道,哈哈。”

黑風是知曉明月拐了伊琳的,但面前這位女子可不是明月的臉,黑風知曉易容之術的詭異,重新把明月的嘴堵上,急急地出門稟明了雲海。

雲海到了明月的面前,俯身和被五花八梆的陌生面孔前,和明月平時,緊鎖著眉頭,擡手捏著臟布抽離了明月嘴裏的阻礙物。

明月欣喜地朝著雲海喊,“皇叔,你快帶我離開這裏,我是明月,那個賤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,在我的臉上放了什麽。”

明月絲毫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來大祭司府邸的,只是焦躁地扭動著身軀,想趕快離開這裏。

雲海面無表情地望著明月,帶著厭惡,清冷地開口,“你喝了什麽嗎?”

明月驚恐地看著遠處暗衛正在推攆其他女子,癲狂的笑著,“哈哈,這些賤人,殺了她們,她們竟敢毆打我,掐我,還讓我喝那麽苦的藥,對藥,皇叔,快找太醫來,給我看看啊。”

雲海幽暗的眸子深了一份,意識黑風重新堵上了明月的嘴。

雲海的眸子波瀾無驚,望著明月可可憎的嘴臉,冷冷地啟口,“明月?你瞅瞅你自己的臉,敢冒充明月公主?”

明月想要辯解,不斷的扭曲著,嘴裏“嗚嗚”個不停。

雲海嘲諷的冷笑了聲,盯著明月驚魂的眸子,淡淡的說,“本公子的這個侄女,倒是確實囂張跋扈,本公子看在她還算是皇兄的長女,屢屢手下留情,但她從來都不知悔改,幾次三番地要對本公子摯愛的女子下手,這次更是狗膽包天,明月,”

明月面色如土,嚇得心膽俱裂,驚駭地嗚嗚叫著,但雲海慢慢地起身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擡眼驚慌失措地瞅著自己的明月,輕輕地開口,“自作孽不可活,你落得如此下場,也是咎由自取,半點怨不得別人,下輩子再好好做人吧。這裏的藥人,一個都別想走出這座邪惡的宅院。”

雲海恢覆了平日的雲淡風輕,對著黑風招了招手,褐色的眸子只剩下狠絕,“好了,把這裏所有的骯臟的東西都給本公子燒的幹幹凈凈的。”

雲海不再看不斷哀求哭泣的明月,轉身邁開步伐,往門口走去。

黑風看向明月,也不屑地調笑著,“哎呦,真是大膽啊,這年頭,還有不知死活的冒充明月公主的,你也不瞅瞅你自己的德行。”

黑風從背後抽出弓箭,退後一步,上弓,玩票般的朝著明月的身上松了松手,一只弓箭刺入了明月的臂膀。

黑風“嘖嘖”的砸吧著嘴,遺憾的搖著頭,在明月痛苦的呻吟聲中,故作緊張地道歉,“哎呦,抱歉,多日不練,有些生疏了,沒瞄準。再來。”

這次,明月毛骨悚然的哆嗦下,黑風本打算對著明月的胸口再射出最後一箭,上西天,但明月的肩頭流出了黑色的血。

黑風見狀,頭皮發麻,有些畏懼地往後退了一步,生怕沾染上著邪惡的血。

“都退出去,別用劍砍她們”黑風謹小慎微地吩咐暗衛全部退出房間,從房門外投入火把。

火接觸到助燃物,火苗急速的蔓延到房間的角角落落,十幾名藥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聲,明月眼睜睜的看著一團火苗急速地串到自己的身上,任憑自己在如何扭動身軀,仍舊從明月的裙子上開始慢慢向全身蔓延。

明月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,火苗燒斷了繩索,但明月身上已經是個巨大的火球,明月撕心裂肺的哭喊著,上串下跳的撲打著,以最淒慘的死法,和眾藥人一起最終葬身在火海裏。

大祭司府邸燒了個幹幹靜靜,雲海憐愛的緊抱著伊琳的身子,緊緊地圈在懷中,低頭溫柔的落下一吻,輕撫著伊琳的秀發,柔聲道,“我們回家了,一切都結束了。”

雲海的心中忐忑不安,暗自祈禱著伊琳一覺醒來,能恢覆如初……

伊琳在雲海的懷裏,不安的動了動身子,睡得很不安穩,身子縮坐一團,驚恐的顫抖著。

雲海有節奏的輕拍著伊琳的後背,像哄孩童似的安撫著“本公子在,你別怕。”

伊琳的手臂緊緊的抓著雲海腰間的衣服,把頭深深地埋在熟悉地清香中,又恢覆了平靜。臉上也暫時舒展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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